【全国卷2】凶器折,血光出,不祥之兆也

  靳一川的刀断了。


  本就是短刀,现在窘迫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。他畏缩地抬眼皮,眼角抖抖嗖嗖地往下垂着,肩膀又往上耸着,脊背也弓得窝囊。


  天还没热起来,靳一川前额的汗已经淌到了下巴,脏污的脸上划出一道白痕,非但不俊,反像挨了一鞭子,既可怜又讨嫌。


  丁修自然是比旁人更讨厌这倒霉样的,但逞凶惯了的丁爷竟也一向拿这憋屈无甚办法。


  靳一川见师兄没有注意到,便又将刀身往前送了送,总算勉强送那挣扎半晌的镖师归西。


  丁修正蹲在被砍断的车辕前头啃猪蹄,满手满嘴的油腻,见靳一川过来了,一边嘴角往下扯了扯,咽了满口的肉:“卤得咸了。”


  扔了手头的猪骨,丁修在旁边死人身上擦了擦手,仰头灌了两口酒。靳一川手一松,比命还贵的两把短刀竟突然掉在了地上,惊得丁修咬了舌头。


  “呸!”丁修拎刀起身,吐了一口带血的酒水,“瞎折腾啥呢?”


  靳一川哆嗦着捡起短刀,连滚带爬往林子里冲:“那女魔头又来了!师兄快撤!”


  丁修唯独轻身身法不如靳一川,又愣了愣,已经落了下风,来不及躬身,刀鞘一铲,挑起酒壶,前扑的时候顺手接了,但就这一下,腰上已经被缠上了带着浓郁香气的绸带。绸带猛地收紧,丁修被扯了个趔趄,连胳膊带刀里外里缠了十几圈,捆的像个为了掩饰馊了放进蜜罐的粽子。


  丁修呲了呲牙,也被自己身上这又臭又香的味恶心着了,用力一挣,竟没有半点松动。


  “呵呵呵呵……”


  一阵缥缈又做作的娇笑声传来,丁修的牙呲得更厉害了,脸色难看得要命,不顾胳膊被捆住了迈开两条腿直往前冲。


  只觉得鼻尖一痛,铺天盖地的桂花香气熏得人心慌,一袭鹅黄色袄裙的少女从高处一跃而下!


  这一窜样子是美的,却牵着捆住丁修的绸带挂在了树杈上,丁修被扯着转了两圈,顺势就地一躺,猛地超前滚了几滚,粘了满脸扎人的草种来不及抹掉,抽刀大喝:“他妈的!老子偏不信这邪!”


  那黄衫少女遮着脸,露着额头上硕大的痘痕如蟾蜍脊背:“桂氏一族之女凡被男人看到长相,只能委身下嫁,还望师兄成全。”


  丁修一刀已然劈下,却停在少女头顶三分,刀锋带起几缕飘散的长发,他嘴角抽了抽:“何须浅碧深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的桂氏?”


  “小女正是桂饴。”那黄衫女子眼神十足傲慢,单眼皮锋利如针,瞟向埋伏在林中的靳一川,“靳爷,敢于正视,仍需敢想、敢说、敢做、敢当!”


  靳一川带了哭腔,声音远远地传过来:“一川错了,一川不敢了!”


  手生了,也老了,卖个萌吧那就


 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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